走过硝烟弥漫的岁月

走过硝烟弥漫的岁月
——访启东籍、原四川军区副司令张玉成
2017年9月10日，启东新四军研究会一行专程来到四川成都，采访启东籍新四军老战士、原四川省军区副司令张玉成。
        张老在成都军区总医院病房里接受采访。他今年96岁高龄，身穿淡蓝色衬衣加黑色马甲，显得十分精干朴实。张老乡音未改，尽管语速较慢，但表达十分清楚，他是一位从硝烟弥漫战争年代走过来的身经百战的老将军。
        张玉成，1920年8月11日（农历）生于启东久隆一个农民家庭。9岁上学，念私塾三年。“七七事变”后，家乡被日军占领，那原本平静的生活被打破。1938年5月5日，张玉成怀着对日本侵略者的仇恨，毅然参加了启东抗日义勇军。部队里官兵平等，不拿老百姓财物，真打日本鬼子，名声好，很快发展成为一支很有战斗力的抗日武装大队，大队领导是瞿犊、王进。1939年初，瞿犊、王进等大队领导人被当地反动派张能忍残忍杀害。在这危急关头，王澄、姚力两位中队长决定带领1、3中队离开启海，秘密转移至泰州，挂李明阳、李长江的苏、鲁、皖边区游击总指挥部二纵队五支队的大队牌子，王澄为大队长。
        1940年6月，李长江在保安三旅张星炳的配合下，调动约13个团的总兵力，突然围攻郭村新四军，妄想一举消灭苏北新四军。驻在泰州北边港口镇的四大队得知这一消息后，立即决定组织暴动，收缴港口地区一切反动武装，开进郭村与新四军共同打退反革命的进攻。王大队长亲自带领一连3班的战士去抓五支队长陈东生。张玉成带领1、2两个班战士迅速解决支队部和警卫排。张玉成行动迅速，处事果断，受到王大队长的夸奖：“你们动作真快！”王澄对被解除武装的人员说：“愿意参加新四军的，跟我们走；不愿意的，发给路费。”约有30多人留下来参加新四军。这次暴动成功，缴获了一个机枪连的武装，4挺重机枪，12挺轻机枪。随即部队向郭村开进，第二天新四军全面反击，敌人溃不成军，我军直通泰州城下，郭村保卫战胜利结束。
战后，四大队（原启海抗日义勇军）改编为新四军一纵5团，团长王澄，政委彭德清，政治处主任姚力，9月底，部队参加黄桥决战。黄桥决战胜利后，粟裕将五团从一纵调归三纵，仍称五团。10月底，陶勇率三纵的3团、5团从海安出发、向东挺进，进驻掘港，留下三团组织发动群众抗日，五团继续东进至海启，开辟新的根据地。
从1938年初组建抗日义勇军至1940年10月，这两年多时间，这支顽强不屈的抗日革命军队，牺牲了多少战友，度过了多少难关，靠的是党组织的坚强领导、全体指战员的坚强信念和团结，克服了一切艰难险阻，走向成熟。在这段艰难岁月中，张玉成从一个最基层的战士开始，当过班长、排长、副连长。后来部队发展扩大，张玉成所在的1、2中队成为23军的206、207团的骨干，3中队成为23军205团九连。这个连人员一批又一批的变动，但连建制没有变，张玉成当过连长、营长、团长、副师长兼参谋长，才离开这支部队。
张老特别讲述了他与王澄的战友情。1938年参加抗日义勇军后，他就和王澄认识，后来王澄任一连连长，他任一连一排一班班长，晚上睡觉时他和王澄头靠头，情同兄弟。张老说王澄救过他两次。一次是攻打汇龙镇时，他负了重伤，无人顾及时，幸亏王澄及时发现给予抢救幸存下来。第二次是港口暴动之前因说“中国人不打中国人，谁打新四军我们就打谁”这一句话，被连长听到后要抓我时，王澄电话告之不同意而逃过一劫。1944年王澄牺牲时，张玉成跟随粟裕部队在江南的天目山，消息传来，张玉成泪流满面。张老说到这儿，几度哽咽，说不出话来。他从沙发上站起来，走到房间里要找什么。过了10分钟，他拿着一张照片出来，平静地说：“这是王团长和彭政委、姚主任东进启东时的合影，中间那位是王团长，这张照片，我一直珍藏着。”张老深情地说。
抗日战争时期，张玉成参加了兴化、高邮、王家营、黄桥等重大战役。解放战争期间，他参加了宣家堡战役、鬼头街战斗、丁堰战斗、如黄（如皋、黄桥）战斗、海安攻坚战、涟水保卫战等苏中著名战役，后又参加莱芜战役、孟良崮战役、淮海战役。抗美援朝，张玉成作为23军205团团长赴朝参战，立下赫赫战功，1953年朝鲜人民共和国授予二级国旗勋章，1957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授予三级独立自由勋章和二级解放勋章，1988年中央军委授予独立功勋荣誉章。
在张老眼里，这些赫赫战功，都已是过往烟云，功劳是党组织培养的结果，是无数先烈用生命换来的，当所有激情燃烧的岁月过后，留在老人心头的，依然是对人民的无比热爱，对党的无限忠诚。
 
（施炳新  王平  张永辉）